山巅的洞府中,是呼啸的寒风也无法吹散的刺鼻鲜血,而闲者在微弱的呢喃中,最终眼眸还是缓缓空洞昏暗下来,失去任何色彩,带着无比的悔恨于不甘死去。
看着眼前的景象,京澄眼神平静,尽管有几人是在她身前不远被斩首,可由于云中涧的灵气壁垒,她身上也并未沾染任何鲜血,依旧犹新犹净。
此刻,现场唯独存活下来的驻守人,也就只有起初那位就最识相最先跪地的灰者。
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目睹了刚才所发生的全过程,仅是一瞬间..足足11位驻守人就命丧黄泉,从哪鲜血飘洒的色彩中,他甚至好似都能捕捉到优雅和空灵。
而造成这种错觉的源头,则就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作,只是站在京澄身后,视线悠远又空彻的云中涧。
见状灰者难以想象,也根本不敢去想想自身会遭遇什么,只是死死低着头,周身颤栗不止,想反抗,却又无法直起双腿,只能像是等待死亡降临般跪在原地。
至于他会存活的缘故,当然不是像他识相什么的,更不是两人心软了,纯粹只是由于除却失去行动能力的外,他是唯独那个刚才没有暴起朝着京澄杀去试图劫持,而是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人,才侥幸逃过一劫。
这时,微微扇了扇鼻前浓郁的血腥味后,京澄也朝着他看去。
“你为何不跑。”
闻言,灰者连忙战战兢兢的跪爬过来,就算内心再如何恐惧,但也还是咬舌竭力思考着。
毕竟他深知,刚才屠刀没有落在他的头上,只是由于没有和其他人‘同流合污’罢了,可这也只是暂时性的,而众人的下场就摆在眼前,求饶并不会有任何效果。
这两人绝不是会因为乞求而心慈手软的人。
所以要想活下去,唯有拿出相应的价值来,才可能有一线生机!
生死关头爆发出惊人思维运转潜力的他,瞬间就组织好措辞,也强行压制恐惧,避免话语不流畅。
“大人!我和其余守奴不同!从起初就一直主张不与您为敌,自从那日见到您等两位的旷世伟力,意识到自身到底有多渺小后,就深深折服在了这番风采之下!”
“就包括您等两位尚未到来前,面对这群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挑衅的人,我的态度都是强烈反对。”
“所以在我眼中,他们都死有余辜。可不足同情的他们死归死,但要是因此影响两位大人,是灰奴绝对不愿意看见的。”
“毕竟就如同所言,明夜正子时将会迎来天听日,尽管我等守奴并不存在命牌,但如果当日并没有接到任何反馈,我等上方的宗门终归可能有所疑虑,从而派人下界前来察看!”
“虽以两位大人的实力或许并不在意,来的再多也只是蝼蚁!可终归会扰得清闲!”
“因此灰奴斗胆请命!让小人有这个荣幸为两位大人排忧解难!在天听日中掩盖这件事!毕竟守奴常常处于沉寂状态,只要以此为借口,定然不会起疑!”
“至于流落在外可能成为变故的青奴,我也会设法找出取其性命献上!”
当然明白口说无凭的灰者,咬牙做出决断,突然伸出独臂插入胸口,伴随着大口咳出鲜血的同时,强忍痛苦在心脏上刻画着‘灵契’。
做完这一切后,他整个人都以肉眼可见的萎靡虚弱起来。
“此乃灰奴偶然得到的秘法,分主仆双方,大人只需不抗拒灵气的牵引,契约就当即成立,只需一念之间,灰奴就自然命丧当场。”
语落,他便额头紧贴地面,捧起单手,极尽卑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