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姝是在鸟鸣声中醒来的。
身后是坚硬宽阔的胸膛，鼻尖萦绕着几日未曾闻到的味道。
她愣了愣，透过白色的床帐看着洒进屋子里的阳光，空气中飘着槐花的味道。
淡淡的清香，很好闻。
“醒了？”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，搂着她的大手紧了紧。
霍庭玉微眯着眼，在她颈窝里蹭了蹭，还把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。
郁姝眨眨眼，她盯着那束光，恍惚能看见在阳光里飞舞的、细小的微尘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男人在她耳垂轻轻咬了一下。
郁姝缩了缩脖子，她轻声道：“这是在哪里？”
东都如今还冷得很呢，院子里的树木都是枯黄的，还没有抽出嫩芽，这是哪里？怎么有槐花香？
霍庭玉笑了笑，“这是在益州的一处小镇上。”
原是益州啊。
郁姝吸了吸鼻子，“我听说这里很热，很热很热。”
“嗯。”
霍庭玉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，“我以前来过，是很热，不过现在还是春天，不热，很舒服，比东都舒服很多。”
二人说了许多话，他始终没有问在龙蛇寨的日子发生的事。
除了昨晚他问她有没有受伤，有没有发生不好的事儿之外，再没有问了。
郁姝沉吟片刻，在他怀里挤了挤，“这么快就到益州了？”
东都离益州不近。
霍庭玉嗯了一声，“龙蛇寨地处东都边缘，离益州不近，不过连夜赶来，已是尽力了。”
郁姝突然想起，她问，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？”
“未初三刻。”
怪不得，居然都到下午了。
她嗔道：“怎么不唤我起来？”她还以为方日上三竿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