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到中途，作为鸠儿的小冰被制作团队的人叫走，丝毫不影响到气氛。
看着由绯色逐渐漆黑的天幕，青阳算了算时间，也差不多该动身回璃月港，前往万民堂。
和胡桃并肩走在大街小巷，或者在野外奔走的情况做过很多次，但和阿贝夕同行机会几乎没有。
不是错觉，阿贝夕从他身上感知到懒得掩饰的嫌弃意思。
二人分明契约的同盟对象，彼此嫌弃着，又利用对方，除去初次见面，再无除掉对方的想法，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对彼此的态度。
非要说的话，是比较别扭的朋友关系......青阳得出此结论，又微微摇了头，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够可笑。
但有契约束缚着，哪怕人造人的心脏并非必死的命门，青阳也有把握制住阿贝夕。
如此一来，这家伙倒是比旁人可信得多。说不定比钟离先生可信得多。
因前几晚的对答，不管是青阳还是钟离，都默认着避开对方，给青阳一些思考的时间。
自以为可以维持下去的关系，总会因为真相的揭露而出现裂痕，修复裂痕是需要时间，也很难回归到最初的关系。
现在的青阳看着钟离，已经很难将他视作比较特殊的人类看待，对长生者的怨言不受控放在钟离身上。
“哈...我到底在想什么，居然受到这种程度的影响。”
在阿贝夕视角看，青阳莫名其妙开始自说自话，语气感慨着，又藏着许些失望。
这和青阳所展现出来的情绪截然不同，并非对于某事的失望，而是针对于人。
阿贝夕默默听着难以提取出有用信息的自我抱怨，又对事后调查青阳背后关系网毫无兴趣。
“阿贝夕，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，鸠儿所留下的财富，就归你吧。”
冷不丁，青阳突然这么说。
微风拂过柔化后的脸庞，不足以吹掀斗篷的掩盖，阿贝夕的脚步停滞了一下，意外地看着他。
“哈哈，不要用这么那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。”青阳故作笑了两声，没有停下脚步，语气自然到如在说家常小事，可听语句里的字词，总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，“作为交换，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，如果胡桃遇到危难了，就顺手帮她一把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事情？”
阿贝夕在情感方面没有任何缺陷，也不是一个蠢人。从自己认识青阳开始，他就是一副算计他人到死的黑切黑模样，突然像是濒死之人开始留下遗嘱一样的话，不让人多想才奇怪。
“噗，你在误会什么，我再怎么说，也只是人类，在身体素质上远不如你，无论遇到什么灾难突然死去也不奇怪吧。”
青阳顿了顿，只留着背影给阿贝夕，也听到她重新跟上来的脚步声，“契约本就是打着两人都会互惠的主意，要是哪天我还没收回本就死了，你岂不是赚大了。”
“青阳。”
“你怎么也开始学他们一样，一想逼人认真回答问题，就直接称呼名字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事情？”
“不知道，但总不是什么好事。”青阳想了想，回过头看向阿贝夕，“非要说的话，就是当年某个吃不上饭的占星术士给自己占卜的命运，居然准到这地步。”
看阿贝夕想要继续深究的模样，青阳不打算继续说下去。
他能说什么，自己可能在某一天突然消失，然后不知道多久以后回来？